诗不一定是歌词,但歌词就是诗,歌词是诗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一首好的歌词,就是一首优美的诗。
陆刚,彝名倮尼依哈,1981年生于贵州省纳雍县。先后毕业于毕节师范学校、贵州师范大学、北方民族大学,研究生学业,硕士学位。1998年开始发表作品,有诗歌、散文、文学评论及歌词发表于《诗潮》《飞天》《青春诗刊》《词刊》《歌曲》《音乐天地》《民族音乐》等,2014年获全国词曲新作“晨钟奖”。出版诗集《短笛轻吹》,主编《撮泰吉调查研究文集》等。现供职于贵州省民族研究院。
蒋能:你是何时起用彝名倮尼依哈的,倮尼依哈的汉语意思是什么?如何理解你的名字?
陆刚:上初三时,因学习彝文,自己取了一个彝名,后来我报考了毕节师范的双语师资班,在毕节上学时,彝名“内部使用”,上大学时,用彝名发表了一些文艺作品,后来的音乐创作,基本都署了彝名。姓名,只是一个符号,就像汉语姓名中的张华、李林、王飞一样,前半截是姓,后半截是名,仅此而已,没有特别的诗情画意。
蒋能:在我的印象里,彝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热情好客,睿智豁达,豪爽粗犷的民族。以下是你发表于《民族音乐》杂志2009年第3期的两首歌词:“远方的小娄娄,/请你来喝杯酒。/不喝你不能走,/不喝我不放手。/你不能偷偷地走,/你不能悄悄地溜。// 远方的小娄娄,/你不要装害羞。/不要躲在人背后,/不要把头勾。/喝了才是好朋友,/喝了才是好娄娄。”(《乌蒙劝酒歌》,注:娄娄,彝语音译,姐姐)、“端起酒来唱起歌,/老表哥,妹妹端酒给你喝,/老表哥,亲亲老表哥。//老表哥,过了今天会不着,/马又乱,人又多,有些话儿不好说,/老表哥,随你喝不喝。”(《妹妹端酒给你喝》)
你的诗歌(包括歌词)清秀隽永,韵味飘逸,如乡间小曲,浅唱低吟,自然天成。你的这种诗写特质早在十几年前就初见端倪了。2001年,你凭短诗《漓江梦》荣获《中外少年》杂志社首届“梦工场”电视夏令营征文大赛一等奖,“雨蒙蒙/水盈盈//一点渔光/两点火星子//一阵浆声/两只青鹭语//一叶扁舟/两只长篙子”(《漓江梦》)全诗33个字,巧用“一”和“两”二字,反复吟咏,将烟雨朦胧的漓江美景勾勒得栩栩如生,让人身临其境,难以忘却。
你的诗集《短笛轻吹》(天马图书有限公司,2002年4月)收录精短诗歌51首,这些诗歌具有音乐节奏之美,呈现出浪漫主义情趣。如诗歌《天蓝蓝水蓝蓝》《风潇潇雨潇潇》,读来朗朗上口,《让我轻轻地告诉你》还作为歌词,经作曲家李鹤龄谱曲,发表于2009年第11期《广播歌选》杂志。
你的诗可以歌,且短小精致。 你是如何做到的?你的诗写风格受到过哪些人的影响?你认为,一首好的诗歌或者歌词是什么样子的?请你谈谈自己的观点。
陆刚:对诗的接触,当然是从古诗开始的,最早的就是一年级语文课本上的《咏鹅》和《锄禾》,当时的小学语文课本上,基本上每一册上面都有古诗,从一二年级的单首到后来的古诗二首、古诗三首,就是小学课本上那几十首古诗,在我的脑海里定下了“诗”的模糊概念,认为这样的就是诗,诗就是这样,所以,后来写诗,在不经意间总会吸取一些古诗的营养,将古诗的一些形式和特点植入新诗,所以,我早期的诗作就会有一些古诗词的影子,成了你说的“诗可以歌,短小精致”,你提到的《让我轻轻地告诉你》就是这种情况吧,它原本就来自于那本小诗集,但具备了歌词的特征。写诗的过程中是否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我还没有认真思考过,可能还谈不上吧。当初我们读书的那个环境,地处偏远,信息闭塞,获取知识仅靠学校的教科书,除了小画书外基本上没有课外读物,在我们求知欲望最为强烈的年代,没有足够的课外书籍可以阅读,导致了知识积累有限,文化积淀不足。记忆中,读初二的时候开始,通过同学和老师接触到了一些文学刊物,主要来自左鸠戛一些爱好文学的同学和郑启航老师,这些文学刊物的阅读经历对我后来的创作有很大的影响。到毕节以后,视野有一点开阔了,有机会看到更多的文学书籍和刊物,读了一些诗,杂七杂八,各种风格都有,可能很多诗人的风格都对我有过影响,但具体有哪些人,也说不上来。古时,诗歌是可以合乐,可以用来咏唱的,诗即是歌,歌即是诗。诗和歌究竟是什么时候分开了,我还没有仔细探究过,但我认为,诗和歌词是有密切关系的,诗不一定是歌词,但歌词就是诗,歌词是诗的一种特殊表现形式,一首好的歌词,就是一首优美的诗。不同的是,现代新诗可以自由发挥,而歌词要受很多规则的约束。你说到了《广播歌选》,我才慢慢回忆起来,我写歌词应该在写诗之前,应该是96年吧,我在我舅舅的宿舍里看到了两份音乐刊物,一份是《心声歌刊》,一份就是《广播歌选》。这两本刊物都是以发表歌曲为主的,但每一期在末尾几页都会发表几首歌词,当时,我把所有的歌词都反复看了很多遍,觉得那些词不管是语言还是意境都非常优美,看着直接就是一种享受。后来就尝试着写过几首当时自认为是“歌词”的歌词,但这些歌词后来都遗失了,写的什么内容,我自己也搞忘了。什么是好诗或好歌词,这应该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或者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个人的简单看法:能一下子让读者或听众记住,并且印象深刻的,就是好诗或好歌词,所以,我当初写过的那些我自己都搞忘了的歌词,肯定不是好歌词。
蒋能:1999年,你从昆寨中学毕业,考入毕节师范,师范毕业前,出版了个人诗集《短笛轻吹》。 2002年师范毕业后,你不像其他同学一样,等侍分配工作,而是接着参加高考,考入贵州师范大学。在大学期间,你创作了《滇东六首》《梦里的阿卓尼玛》《神仙坡情歌》《阿依姑娘》等重点诗歌,2007年,你从贵州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继而又到北方民族大学主修中国少数民族史,成为一名硕士生。求学路上,你像一位侠客,独自行走,仗“剑”天涯,似乎一种力量支撑着你,不断改变自己,最终学业有成?
陆刚:师范毕业时,正好遇到国家放开了高考政策,允许中专生参加高考,贫困生可以贷款读书,于是我对大学有了向往,也萌生了参加高考的想法。所以,我没有按套路出牌,放弃了乡村小学教师的工作,准备参加高考,也算是命运眷顾吧,很幸运地被录取了,虽然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二本,但对于一个从未进过高中教室的人来说,我还是知足了。大学毕业后,在社会上晃荡了一年,又考了研究生,硕士毕业时也报了名准备考博,但最后没有考,主要是因为多年求学已经负债累累,经济压力巨大,急需工作。工作以后,琐事缠身,想考博已经力不从心,这个博士梦就留给下一代人做了。当初决定放弃工作参加高考,很多人都难以理解,一些人还认为我脑子不正常,好好的工作不干,偏要考什么大学。我考试也是悄悄地考的,家人并不知情,拿到通知书后才告知父母,而父母对这件事也是极力反对的,因为当时家徒四壁的窘境急需要我赶快参加工作来改变,他们只知道我已经有了现成的工作,这在当时的农村还是让很多人羡慕的,而大学是个什么东西,他们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在出发的前一天,父母还请了我当老师的大叔来劝阻我放弃上学,赶紧到分配的学校报到。在上大学这件事上,家里只有我的幺叔对我的行为表示理解和支持。其实,读初三的时候,心里还是希望能上高中,考大学,但那个年代,农村经济条件普遍落后,很多父母都希望孩子读个中专,早点回来分个工作,就算是吃上国家饭了,所以,很多优秀的学生都因为家庭经济原因不能上高中,国家包分配工作的师范成了大多数人的首选。在毕节上学时,和其他同学一样,我也做好了毕业后回家做小学教师的打算,但在毕业后,又有一种不甘心、不服输的倔劲让我觉得不能让一个中专就把我打发了,所以就硬着头皮往前闯了。求学路上,经历了很多艰辛,但总算挺过来了。读书这些年,失去了一些东西,也获得了很多东西。我从小好像没有立过什么远大理想,没有伟人“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伟大情怀,读了多年书,也没有为家乡建设做过什么贡献,只是,从个人的角度来说,通过读书,我扭转了自己的命运。
蒋能:不管是读书期间,还是工作以后,写新诗也好,写古诗、歌词也罢,我发现你始终没有停止过诗歌的创作。你主要进行哪些题材的创作?你最喜欢自己的哪些作品?诗歌给予过你哪些力量?你如何理解“诗歌精神”或“文学精神”?
陆刚:在创作上,我写过新诗,成绩不大,也写过古诗词,水平不高,后来写歌词,勉强如意吧。说来惭愧,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动笔了,上大学的前两年还写,后来基本上中断了,偶尔搞点创作,主要是歌词,数量也不多。现在回忆起来,我感觉自己一直不务正业,在师范的时候,喜欢文学,经常搞点创作,上了大学,学的汉语言文学专业,但又喜欢民族文化,经常逃学到各处参加各种民族文化活动,到民族村寨搞田野调查,上研究生,学的民族学专业,又喜欢民间音乐,用了很多时间去采风,什么都想来一角钱的,但什么都没有整出头路来。创作题材方面,师范年代写的诗主要表现“情”,乡情,亲情,和自以为是的爱情,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味道在里面。大学年代的诗主要是地域和民族题材,你提到的《滇东六首》和前几年你选编在纳雍乡土教材中的《一个地名——马背梁》等就是这一类。歌词创作,主要都是民族风的情歌,这两年应一些单位和个人邀约,也写过一些宣传地方旅游的。比起纳雍很多颇有成就的诗人,我觉得我顶“诗人”这个帽子还是有点不够格,一是创作时间不长,浅尝辄止,二是功力不足,没有取得太大的成就。虽然很久没有写了,但诗歌在我的人生旅程中已刻下了深深的印痕,在物质最贫乏,生活最艰难的岁月,诗歌曾经温暖过我的心灵,曾经激励过我一路向前。写诗的过程,应该也是一个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的过程,曾经满意的,可能以后再看时又觉得不尽如意。我想,我以后可能还会重新提笔写诗,那就把满意的留到以后吧。至于歌词,《欢乐之夜》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就把它当成自己最喜欢的作品了。关于“诗歌精神”和“文学精神”,这个话题有点大,我没有认真思考过,对此领悟不深,认识不足,理解不够,不敢轻言。
蒋能:“你是那天上的白云,/慢慢飘过山边的红花林。/你是那林中的索玛花,/是我心中永远的牵挂。//你是那花中的彩蝶,/轻轻飞到我的梦里来。/你是我梦中的蓝月亮,/夜夜照亮我的心窗。//哎,阿依,阿依姑娘,/七月篝火红了,我要把你留下,/十月情歌亮了,我要带你回家。”(《阿依姑娘》)歌词玄妙幽远,歌曲轻唱浅吟,歌声浑厚圆润。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反复听了整个下午,如今打开它,依旧百听不厌。我听彝人阿瑟说,这首词、曲、唱由你一个人完成的歌曲,在你的大学校园里非常流行,几乎人人皆知。
同样让人难忘的歌曲还有《欢乐之夜》。在我的印象中,《欢乐之夜》最早由“再见彝人”在纳雍2010年春节联欢晚会上演出,之后一直被人们收藏、下载,在民间流传。纳雍一位老同志出差云南归来,他对我说,在云南一个很边远的小城里,小贩在大街上兜售音乐光碟,居然播放着《欢乐之夜》,他的内心又是感动,又是难过,随即高价买下两套光盘,他告诉小贩,这首歌来自自己的家乡!老同志的直觉告诉我,《欢乐之夜》遭受了“墙内开花墙外香”的际遇,惋惜之余,无不透露出这位老同志作为纳雍人的文化自信。后来我也发现,《欢乐之夜》“升级”为MV《草海之夜》后,在纳雍邻县威宁县得到人们传唱,相对来说,《欢乐之夜》这首歌是幸运的。
据你了解,纳雍还有哪些从事音乐创作的人?纳雍的音乐生态怎样?你认为纳雍的音乐存在哪些短板?应该如何扬长避短?需要怎样的发展方向?
陆刚:我没有受过专门的音乐训练,也不是唱歌的料,搞点业余创作,完全凭感觉,觉得心中有些感情需要抒发一下,就写下来,记下来,唱出来。《阿依姑娘》这首歌,词曲简单,制作简单,演唱简单,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但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对此我也比较欣慰。
在纳雍大家比较熟知的《欢乐之夜》,原来的歌名叫《火把节的夜晚》,反映的是火把节时青年男女载歌载舞欢庆节日的情景,昆寨火把节时,请刘梦江做了一个伴奏,准备在马背梁上唱的,但后来演出终止,没有唱成。2010年纳雍春晚时,刘梦江把这首歌作了一点改动,改名为《欢乐之夜》,作为晚会的主题歌曲。《欢乐之夜》出来后在西南地区广泛流传,有很多人翻唱过,其中也有盗版和侵权的情况,抛开法律不说,我们这些小字辈的歌都有人盗版,想想还有点成就感。
读初中时,校园里流行一首叫《纳雍美》的地方歌曲,后来知道了作者叫肖兴隆,是一位老同志,创作过不少本土歌曲。2016年,中国音乐家协会在贵阳举办过一次学习习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讲话精神的专题研讨班,经人介绍,遇到了纳雍一个姓胡的老师,他也从事音乐创作。前些年知道杨晓寒等人搞乐队,有一些原创歌曲。由于在纳雍音乐界“朋友圈”太小,我现在并不清楚纳雍有多少人在从事音乐创作,情况不明,但我希望有更多的人来共同推进纳雍的音乐文化,让“纳雍制造”的原创音乐像现在很火的纳雍民间山歌一样让更多的人熟知。
蒋能:请你介绍一下“山火彝人”以及你和“山火彝人”的关系?
陆刚:“山火彝人”是赫章县的苏涛老师组建的一个以演唱彝族新民歌为特色的彝族组合。苏涛老师原是赫章县珠市中学的校长,出于对民族文化的无限热爱,他常组织一些民族文化活动,创建了“山火彝人”民间文化艺术社,组建了“山火彝人”组合。苏涛老师改编和创作的《采韭菜》《向天之路》《草海恋曲》及《乌蒙转转酒》系列酒歌在广大彝区深受欢迎,他对民族文化和民族民间音乐的大力传播和推广,唤醒了很多彝族人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意识,让大家对民族文化有了新的认识,在乌蒙山区不断涌现出来的彝族组合如彝人传奇、火之子、阿西里西、阿姿阿巴等,无一不受到过“山火彝人”和苏老师的影响。
2005年,我在贵阳北京路影剧院观看贵州省第三届少数民族文艺汇演,和前来参加演出的“山火彝人”相遇,相识。演出结束后,我请他们到师大后面的煤矿村吃饭,由于对民族文化的相同感情,我们聊得很投缘,初识即成挚友。后来,我常去赫章,苏老师也多次到纳雍的彝族村寨采风,来来往往中我们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约在2009以后,山火彝人组合中的龙朝亮到乡教管中心工作,后改行从政,杨茂华北漂寻梦,后回六盘水组建彝人传奇组合,近几年在音乐上取得不错的成绩。龙朝亮和杨茂华先后离开后,山火彝人算是已经解散,苏涛也辞去校长职务,先到赫章民宗局,后调威宁县委宣传部工作,因对民族文化有一些共同的理想和目标,我从银川回来后也去了威宁工作,我们在同一个单位共事了三年。不管是山火彝人,还是彝人传奇,我和他们每一个人都长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就在写这些文字的前一天晚上,我还和彝人传奇的几位兄弟在贵阳盐务街吃留一手烤鱼。
蒋能:2007年,你以《彝族古戏剧“撮泰吉”探源》作为毕业论文,从贵州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毕业,继而又到北方民族大学主修中国少数民族史,成为一名硕士生。2012年,你主编的《撮泰吉调查研究文集》由贵州大学出版社出版。北方民族大学毕业后,你到威宁彝族回族苗族自治县参加工作,现在又到贵州省民宗委民族研究院工作。可以说,你一直没有离开过脚下的这片热土,无时不以论文、诗歌、音乐等艺术手法对自身民族文化进行诠释或解读。在你看来,纳雍在民族文化或者地域文化方面,有哪些可圈可点的地方?
陆刚:我的故土情结还算比较浓厚吧,研究生毕业时,在银川也有就业机会,但我没有留下,我爱人也想劝我去西安,但我还是很坚决地回来了,并把她也带到了贵州。离开银川的前一天,我在从未写过一个字的QQ空间上写下了《写给倮尼依哈的指路经》,把自己指了回来。在威宁工作的几年,主要从事文化工作,做了一些事,成就不大,但对得起单位,对得起工资。在民族文化方面,纳雍县不管是汉族还是少数民族,都有着丰富的文化遗产,但这些文化实际上周边县市或贵州省大部分地方都同样存在,对纳雍而言,“诗乡”这张名片,是最为与众不同的标签。
蒋能:早年,我知道你的诗歌《漓江梦》获《中外少年》杂志社首届“梦工场”电视夏令营活动征文一等奖、《写给母亲》获安徽《初中生必读》杂志2001年度“感受真情”征文比赛三等奖、《高原》获2002年“小天鹅杯”全国青少年写作大赛三等奖等奖项。2003年之后的10余年里,因为生活原因,我们再无联系,其间,你在文学或音乐创作方面,发表、出版了哪些作品?参加过哪些重大活动?获过哪些重要奖项?你现在处于一种怎样的创作状态?将来有哪些创作计划?
陆刚:实际上,我到贵阳读书后就很少写诗了,2005年以后基本上就停止了,之后偶尔创作,也主要是歌词。这些年,在一些音乐刊物发表了几十首歌词作品,主要在《词刊》和《歌曲》上面。音乐创作上,2014年获得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办的全国词曲新作“晨钟奖”,当时我并未参赛,后来看获奖介绍了解到是《歌曲》杂志的编辑从自然来稿中推荐参评的,可以看出是前辈音乐家对年轻人的提携和扶持。承蒙贵州音乐界前辈的关心和厚爱,近两年参加了一些音乐类的活动,2016年,参加“滇黔桂著名词曲作家长寿之约走广西”采风活动、“花溪之夏”音乐节、2016原创贵州音乐论坛,2017年,参加了“滇黔桂著名词曲作家七彩云南保山行”采风活动。由于工作一直忙忙碌碌,时间和精力有限,目前创作较少,也没有具体的创作计划,很多时候是应邀而作,但以后可能会多写一些,也可能再次写诗。
蒋能:你认为纳雍有哪些代表性诗人?你将他们列为代表性诗人的理由是什么?
陆刚:几十年来,纳雍这地方可以说是“诗乡代有才人出”,老诗人宝刀未老,新诗人又小试牛刀,在前赴后继的诗人中,陈绍陟、周西篱、空空、蔡贞明、曾居一等人应算是纳雍代表性的诗人。我到贵阳工作这几年,但凡结识文艺界的新朋友时,对方知道我是彝族后,都会问我是否认识阿布,知道我是纳雍人后,都会问我是否认识王家洋,至今无一例外,说明王家洋作为一个纳雍诗人,在外界有很大的影响力,所以,他也是纳雍的代表性诗人之一,家洋先生不但自己致力于诗歌创作,近些年还经常组织和举办针对中小学生的文艺赛事,并用自办刊物大量推出学生作品,在培养新人方面功不可没。新生代诗人中,徐源应该是大家公认的代表性诗人,他在继陈绍陟、周西篱等老诗人之后,再一次强势地将“纳雍”这个地名推向了中国诗界。纳雍还有一支强大的古诗词创作队伍,个人认为,丁垂赋成就最大。
除了这些大家耳熟能详的名字,纳雍籍诗人中还有一个成就较大的可能没有多少人知道,此人叫白家华,六三年出生,现居台湾。白家华著有诗集《群树的呼吸》《蝉与昙花》《春雨集》《只因我深爱着你》等,曾获台湾优秀青年诗人奖、吴浊流文学奖,诗作入选台湾及大陆出版的《台湾文学选》《天下诗选》《八十年诗选》《1991——1995卷世界华文新诗总鉴》《中国新诗300首》《汉语新诗名篇鉴赏辞典》《世界华文儿童文学作品选·诗歌卷》《海内外诗歌选粹》等选本,《中国当代文学编年史》《中国新诗编年史》对他的创作情况有专门介绍。
蒋能:你对“诗乡纳雍”文化建设有何看法和建议?
陆刚:去年回纳雍参加了诗会,虽然因工作原因匆匆离开了,但看得出纳雍官方对这次活动很重视,我对纳雍诗歌有印象以来好像还是头一回,说明现任领导对纳雍文艺事业很重视,开了这个头,以后应该会越来越好。希望在官方力量的推动下,纳雍的诗歌创作力量越来越壮,形成强大的创作队伍,努力书写纳雍故事,展现纳雍力量,发出纳雍声音。
——选自《觉醒与回声:纳雍诗人访谈录》(蒋能著,团结出版社,2017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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